天琛10_2

《天琛》第十章：教育学大会（三）

陈琛意识到自己并不该这样，而后又起了自责的心理，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向诗泽接下来说的话：“你给我趴这儿挨二十板子，就算完，下不为例。”

没想到，罚站还不是结束，还要……挨打？

“不要，老师。”一句不要脱口而出，陈琛确实是拒绝挨打的。这种事情谁能坦然接受呢？

“陈琛，别磨蹭，二十板子，没商量的余地。”向诗泽不想放水：“不是什么大错，我出力，你长记性，就完事儿。”

一段时间没挨向诗泽的打，陈琛都快忘了，眼前这位可是对错误毫不留情的向老师啊。向诗泽曾说，做他的学生，就要守他的规矩。只是这犯错挨揍的规矩，确实折磨人。尤其如今这架势，是让自己趴在沙发扶手上挨揍的意思吗？

“少磨蹭，还是你想再加十板子？”

向诗泽的威胁奏效，陈琛无法也只得按着向诗泽说的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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趴在向诗泽办公室的沙发扶手上，陈琛才认清了自己马上要挨揍的事实。所以在向诗泽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板子抵在陈琛身后的时候，陈琛紧张的不行。

曾经被揍过的身后，像是全部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准备抵御疼痛。而疼痛将来之时，给人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紧张。

“二十板子，不多，少给我做小动作，挡了，躲了，后果自负。”随着“负”的音节收尾，戒尺“嗖——啪”地直接往陈琛身后招呼。

“呃……”陈琛趴在沙发扶手上，一面暗叫这戒尺痛极，一面又觉得被一下就揍得出了声着实丢脸。随即摆出咬紧牙关态。然而向诗泽所挥动的板子非常不留情面地继续往下落，前几下还可以在落板间隔之间勉强忍耐。后面随着板子叠加，身后的痛楚并不能在挥板空隙中缓解半分。板子落下，是可怕的事情。板子抬起，更可怕。因为那预示着成倍叠加，甚至几何增长的疼痛不断侵袭。

侵袭他的身体，侵袭他的意志，侵袭他除去疼痛之外所有的记忆和意识。终于熬不住，侧翻了身子，顺着沙发扶手，滑落掉地。

半晌，事发后才觉出不太对的陈琛从地上踉跄站起，与停了责打向诗泽面对面站着，不知如何是好，他真的只是太疼了，然后试探着唤了一声：“老师？”

“是觉得我太平易近人，所以根本不在乎规矩？”陈琛生有惧色地看向向诗泽，老师极少这样冷言冷语同他说话。那个萦绕在嘴边的呼痛到底没有说出口，但小小退后几厘米的身子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
“不想让板子数量成倍往上翻，就老实给我趴好，重来。”

“别……老师。”陈琛在说话中似乎并未觉得身后太痛，而一句重来简直激发了他所有痛觉神经信号，他根本不敢相信重新来的二十板子如何疼痛加身。

“陈琛。”向诗泽并未动怒，甚至没有稍稍提高一下音量，而就这样出声唤陈琛的名字，让陈琛觉得面前的人竟是如此不可违逆。

“如今，你还不能心甘情愿接受我的训诫话。”向诗泽依旧平静地说出他想表达得每一个字。然而映入陈琛脑海中的，则是初次训他得向诗泽，告诫他，“入我门下，守我规矩。”

“别……老师，我接受。”陈琛打断了向诗泽，也许有些无理。但他的直觉告诉他，老师若往后说，说出来的内容并非他能轻易承受。

他一早想跟着向诗泽求学，被一位自己敬仰的老师教导与训诫，何尝不是他曾经渴求的呢。几个月的时间，在向诗泽的带领下，陈琛自知自己对专业的理解还相当局限，但并不影响他快速学习和接触新知识的速度。向诗泽对于自己的用心，他也全然知晓。从每次深入的课题讨论，到抓着陈琛对过去知识进行的梳理和报告，甚至是每周不落下的课堂作业和读书笔记的批注，都是他自本科到现在从未接触过的来自老师的详细与认真。面前的向诗泽没有什么表情，威严地拿着板子站在那儿，陈琛想，甚至不只一次地想，如果这是跟着向诗泽学习所要付出的代价，哪怕是疼痛，自己也要支付得起才是。

而如今的训诫，也许只是刚刚开始。

陈琛缓慢地前移了几步，及其缓慢，不过他确实在动，离沙发扶手越来越近。他再次往向诗泽那里投了一束目光，少了些许犹疑，多了分坚定。向诗泽此时颇具耐心，示意陈琛再次趴好后，再次把板子抵在陈琛的身后。

“外裤，褪下去。”陈琛没等来任何痛击，却又听到向诗泽要求他褪下外裤。

属于大男孩的羞辱感即将攀升到顶峰，然而又一个声音与脑海深处的声音重合：“不想伤了你。”

信任向诗泽，接受他的教导，同时接受他的训诫。是陈琛要求自己做到的事，所以他只延迟了一瞬，便无任何反抗地拉扯下身后的衣物。

隔着底裤的臀肉已经被上一轮的板子染上了几分红色，接下来的疼痛，又让陈琛无暇思考除了疼痛以外的任何事情。没有了外层衣物的阻隔，板子落到身上的痛感更加清晰而凛冽。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板子上冰凉的低于自己体温的温度，然后疼痛让这个温差越来越小。由于还能清楚地听见啪-啪地落板子的声音，伴随着时时刻刻未停歇工作的痛觉神经，这轮的责打所带来的疼痛，已经让陈琛红了眼眶。

本能地趋利避害，陈琛此刻无比想逃离这样的疼痛。他没有意识到的是，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不经意间为了躲避疼痛而大幅度扭动。

再下面一板子没有按照之前的频率落下。“受不住了？”

恍惚一瞬，陈琛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话，那是向诗泽站在自己身后的询问。没有了接二连三地疼痛击打，陈琛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已经不在最初趴好的原位，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动了或者躲了。然而他真的知道自己再受不了将所有的一切再重新来过。

身后很痛，是陈琛从未体验过的疼痛。被沙发扶手正好送入最高点的臀部表皮，还一抽一抽地抖动着。宣示主人的痛苦难耐。这种疼痛很磨人，挨上一板子后，觉得自己再坚持不下去了。然而下一板来临之后，却让主人清晰地意识到，这其实还不是极限，疼痛而已，并非再也受不住了。然而陈琛多么想说一句受不了了，也许，向诗泽会饶过。

未等陈琛开口，向诗泽自行切断了一切机会，“给我好生趴着。”他不允许陈琛说什么受不住了的假话。“还有五下，陈琛。”

也许是提醒，向诗泽把手按在了陈琛的后腰，陈琛正要往身后探的手便顺带被向诗泽牢牢锁住：“想想，为什么挨揍？”

向诗泽扬起板子。似乎比之前更用力地往下，一连五下，让陈琛身后痛感炸裂，眼眶里的眼泪再存不住地往下落，然后消失在沙发坐垫里。陈琛的屁股，连带臀腿交接，都烙上了板痕，发红，还微微肿起一层。

落板停止的那一刻，陈琛连忙顾不得其它事情地穿戴整齐然后站好。身后的疼痛经久而不消散，是前前后后将近四十下板子啊。

向诗泽把板子随意地放在桌上，然后回到办公位上做好，才继续问陈琛：“怎么，眼泪流起来没完？委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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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似这样的事情若放在从前的向诗泽身上，二十板子上身是跑不掉的。然而向诗泽知道由于自己的种种原因，并没有让陈琛在入门之时就把所谓的规矩奉为圭臬。以至于一场训诫，都能让陈琛觉得委屈。

陈琛刚刚从挨揍的状态中反应过来，身后一片疼痛，脑子一片空白，“嗯……没，没有。”

嘴上说着没有委屈，却由于这个问题引动了真的委屈。老师知道他会委屈，却还不留情面地教训。只不过一节课程没全神贯注，也值得这般动辄则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