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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n_13

  • 青藤
  • May 16, 2021
  • 5 min read

Updated: Feb 13, 2022


暮霭听到闻人疏带了哭腔颤抖的话,“我听话,哥。我告诉你。” 下一鞭落下时终于收了点力道,但不妨碍给小孩的手上再添一抹红痕。


一跳一跳地疼,又泛起一阵酥麻,接着是翻江倒海地痛。再看时,两条平行着一深一浅的肿痕,在掌心上格外眨眼。


从小臂处就开始抖的双手,在下一刻终于被暮霭扔了竹节教鞭的手轻巧握住。按压后地痛顺着掌心往手肘上蔓延,又引得小孩掉下簌簌泪水。水汪的眼里,映出暮霭的样子,彼此凝视。


“呜……我没……没别扭。”


“只是害怕。”


“哥,哥……暮霭,我真的害怕。”


闻人疏真的在抖,而如今看了,不仅仅是疼的。


“乖,不怕,我在。”


在他痛苦时,暮霭绝不会让他更加苦楚。温柔,往往是人在深渊时,一句浅浅的“我在。” 不用所谓鼓励,只需默默陪伴。


为他心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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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闻人疏披上外套,又拉着小孩吃了午饭。再回到这间办公室时,也没超过下午学校第一节课的时间。


闻人疏沉默了一路,如今讪讪开口“我……”,却被暮霭打断。


“先工作,两小时够吗?”


“嗯。” 这整日的科研任务上午时便完成得差不多,剩下一点收尾工作,怎么算两小时都是够的。闻人疏点头。暮霭也径自坐在办公桌前,处理起学院事务。


回到办公桌前坐下,身后又是一阵挤压。而闻人疏却偏不是疼痛能帮他专心的家伙,反而叫他生出万千印象。


他看到中午时候被暮霭随手扔下的竹节教棍,瞄到刚刚被罚站的墙角。身后的伤叫嚣着,手心升上去的温度也久聚不散。


明明想抬头看着自己的屏幕,可偏偏看到的是暮霭的侧颜。阳光在他身后灿烂得闪亮,暮霭整个人都暗了起来。模糊中只剩下轮廓——额头,颧骨,鼻梁。即便看不清神情,他依旧严肃而专注,仿若从始至终,都是这样的暮霭。


这间办公室好暖,许是院长办公室平时不会有太多人来打扰,整间屋子都只有他的气息。闻人疏仿若看到,曾经的许许多多的下午,暮霭就安静地坐在这里办公。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,或是笔尖划纸的摩擦。


或许有那样一个午后,暮霭会站在窗边品着咖啡提神。或许有那样一个傍晚,暮霭会坐在桌前读晚间新闻。


许久,面前的文档,仍旧停留在上午离开时的那一行字。



----

暮霭察觉到溜号走神的小孩,很是无奈地敲敲桌子。


受惊小兽一般的闻人疏转头时,正对上无波的双眼,随即又扯出个笑脸,即便不太好看。


暮霭却未在搭理,只拽着闻人疏到地下车库。眼看着暮霭带着自己离开的闻人疏,心里没由头地慌了一小下,“还没到时间。”


“我改主意了。”


“哦。喔?”


“你这样,再给你十个小时也白扯。找地方板板你这走神的毛病。”


“带上电脑,走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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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晓,12层。总统套间。


同样的房间。


“你……该不会是住这里吧?”


“没有。”


“那……”为什么每次都是这间房?


“麒麟企业名下的会所,有我一间房很奇怪?”


“嗯。……唔,没,没有。”


暮霭和煦一笑,“疏,现在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

“我再问一次……”


“别……别问,我告诉你,哥。” 眼眸明亮而没有闪烁,闻人疏不知在哪一刻,已经想对暮霭全盘托出了。


----


“我们家族世代做学问,受到爷爷和父母的影响,我也从小对科研感兴趣。我爷爷和爸妈都是做生物工程的,但我确对理科没太大兴趣。好在爸妈开明,在专业选择上最后还是顺从了我自己的意愿。


我对社会学感兴趣,从本科起,学得就是社会学。其实原本也想学心理学的,只不过那时候性社会学只开设在社会学院。


我想探究社会交流,人类行为与心理,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亚文化圈的出现。为……为什么(我)会是g-a-y。


我也曾经拼命麻痹过自己,逃离这个话题,但是它在我身体上的燃烧就愈演愈烈。直到17岁的时候,去H国交流那半年,加入了同好聚会。后来回来,直到博士第一年,都一直在。也混成了B是圈内优质小被。


就当我快要接受自己的时候。那时候,竹子哥离开B市,听说去国外进修。也是那时候,遇见了那个人——“光明使者”。


唉。


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大圈里混不下去的腊鸡主。呜……我从来没有跪过,却被他绑着跪下了。我也从来不知道,挨打还可以被打那里。


我恋痛,却不想受虐。


我从来不找管教主,是因为我从没觉得从这个……这个渠道认识的人真的能为师为兄。


因为我心中的所谓训诫,不是DM,也不是惩罚,是引领,是关怀。所以,(和你的管教关系)我还不习惯。我会努力习惯的,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别扭,我……我……就请罚。


我觉得你不一样,暮,霭,就想你名字一样,像阴霾背后的光。我没看协议就签字,除了疏忽之外,真的可能是从那时候起就信了你。


我,我……说清楚了吗?”


----

闻人疏讲这段话的时候,一直倚在暮霭的肩头,禁闭着眼睛讲述。暮霭则抓过来小孩的一只手,缓缓拨弄手心里还未褪下的肿痕。


原来这就是闻人疏背后的“故事”,没有大起大落,却仍有痛彻心扉的经历。没有波澜起伏,却扔掩盖不住听者揪心。面前人曾经并不美好的遇见。


他曾怀疑。他曾探索。他曾受伤。


——而今,终于遇到了自己。


他耐心地听闻人疏每一段讲述,默默拭去一滴一滴从眼角划过不曾止歇的泪,在他每次哽咽中轻轻拍着后背。未曾有一句言语,只默默倾听。


良久,闻人疏未得到暮霭的回应,觉得有点心虚。但靠在暮霭的肩上,又觉得无比踏实。


直到闻人疏的呼吸渐转均匀,一低沉浑厚又极具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, “不怕。从今以后,我们一起。”


----


暮霭在圈内14年而没有建立稳定关系的原因,何尝不是他认为没有哪个被动跟得上他的步伐?直至遇见面前的人。


“哥,你只大我6岁,已经是经济学和金融学双博士,又登上《全球名人》大榜,学界商界双精英。为……为什么……对我这么上心?”


“打住,我认识的疏,可没有这妄自菲薄的毛病。”


“只一次,再提可是要罚的。”


闻人疏即刻便闭了嘴,他本不是个妄自菲薄的性子,只是一时感慨暮霭过于优秀,而自己却能如此幸运地遇见。


“所以,我等你。6年后,同我并肩。” 自信而强大,骄傲又确有资本。


“所以,在你今天正式读完邮件后,我们的关系正式成立了,即为契约,一起努力。” 宣示“霸权”


“好,哥。谢谢你。”闻人疏扬了嘴角,抬眼正看见暮霭的明眸,闪亮如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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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这回好好合计一下,这不看文件就签字的账,该怎么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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